编者按:作者刘庭华 原云南澜沧县惠民农场一连北京知青。
1984年11月20日 星期二
惠民人已迁思茅曼昔,那就去曼昔!
给曼昔打电话,不通。
到热带作物学校借车一辆,省农垦局的小郜相陪,景洪的赵如心带路,去曼昔。
晚7时出发,8点才到。天已黑。
曼昔离公路远,山高,路差,我们的车上不去。与小郜、赵如心,打手电上山。
曼昔被称威虎山,山路比惠民高、陡。又是夜路,小郜很快就气喘吁吁。
爬了很久,终于见到灯光。
见三个小孩,乃李九十之子,问刘寿华住处,带路。
得知我来,老工人都奔来刘寿华家,争先恐后。说不完的话。
“好几年没听到北京、上海、四川话了。听了好感动。”
“比以前高了,白了,瘦了。”
“庭华了不起,在街上认不得。”
“知青不走就好了,会讲好多道理,现在报纸也不会看,上学也难。”
“曹振在就好了,可以顶住,就不搬了。”
“阿么,更苦了,饭都吃不到了!我都去讨饭。”
“现在早7点就干活,天黑还种菜,剁猪菜。”
“不得闲。”
“一个人一个月拿9角多钱,扣掉税金、队里管理费、厂管费、电影费、房租,每月得四角多。”
“房子要自己买,三千元两间。”
“小奎、胡荣状夜里打猎去了。”
“下次一定打电报来,我们用担架抬你上来。”
我从北京带了一马桶包的糖果。小孩子们眼巴巴的看着,赶紧分!小孩子们吃得飞快。
大人们紧着说话。
“你们在时多好玩,探亲回来带好些东西。现在早早出工,回来还要种菜,喂猪。过去在大青树下坐着开会,后来 大树倒了一半,就背时了。”
“听说你要来,在菜地干活,跳回来看。”
“他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没处热就走了,但印象很深,想不到还能见到你。”
“都说我们是威虎山下来的,山高,抬头掉帽子。”
“前几天还提到你,肝炎是你看出来,你比医生还灵。太想你了,就像水中月亮,月亮一个月还得见一次,你是见 不着。”
“我们工不工,农不农,说农不吃国家粮,说工又不得发工资。”
“知青不在苦不赢了,北京的好,老想着老工人。”
“你是云南的好朋友,一点架子也没有。”
……
夜深,宿刘寿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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